温家宝往事:地质学者探索西藏,住帐篷1氧

文章来源:一氧化碳中毒   发布时间:2016-8-11 12:37:25   点击数:
  

温家宝往事:地质学者探索西藏,住帐篷1氧

年,温家宝在大连参加全国1:5万区域地质调查会议时留影。

温家宝(右)在北京地质学院读研究生时和同学的合影。他身上的棉袄是爷爷留给他的,他也是穿着它到甘肃的。

年7月,温家宝在甘肃肃南县红山林场编写《1∶20万祁连山幅区域地质调查报告》时留影。

我喜欢层峦叠嶂的山峰。我们常在没有人烟的地方工作,每次上山,除几个地质人员外,很少能见到人。有时,骑着牦牛或骆驼要走上一天。我一边走一边唱,把从小学会的歌曲都唱上一遍。空阔的山野,只有我的歌声在山谷里回响。——温家宝

自3月26日在全国发行上市后,《温家宝地质笔记》一书广受好评。这本近52万字的书稿,以忆文和笔记结合的独特方式记录了温家宝年至年的地质往事。

队里来了个研究生

“为祖国寻觅出丰富的矿藏,为人民造福”

“此人叫温家宝,是北京地质学院毕业的研究生,还是个党员。”

年春节刚过,地处酒泉的甘肃省地质局区测二队新来了一名穿着蓝色卡其队服、身形清瘦的年轻人。

听到队友们的议论,刘霄祥开始留意这位新来的同事。

刘霄祥与温家宝在甘肃同事多年,曾担负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府参事。年退休后,他一直住在银川。

当时,区测二队有近四百人。年之前,甘肃省地质局原有一个区域丈量队。年,为支援三线建设,黑龙江、宁夏的一批地质队员来到甘肃酒泉,重新组合成立了区测二队。随后,每一年都有一批大中专学生和技术人员分到队里。

刘霄祥说:“我们队里大部分技术人员是大中专毕业生,研究生之前还从没有过,队里的党员也很少。凭着这个身份,他本来可以分到高校或研究所工作,为何要到我们这里?”

事实上,在年大学毕业时,温家宝就曾主动要求到祖国最艰苦的地方去工作。他在书中写道:“我曾屡次要求到西藏工作,并两次写血书明志。”

温家宝在书中还回想了自己从北京出发到甘肃时的情形:年初,刚过完春节,告别父母,“在一个寒冷的夜晚,我挤上了从北京驶往兰州的列车。”行李很简单,“一个装衣物的帆布箱、1套用儿时曾用过的油布捆绑的被褥、两个装满书籍的木箱。列车在朔风怒号中开动了。我此行是前往甘肃省地质局报到,那将是我从事地质工作的新起点。”

今年86岁的李廷栋是中科院院士,曾就读于北京地质学院,是温家宝的“学长”。他指着书中这段文字说:“我们那个时候出远门,都是简单携带一个铺盖卷。你看温家宝报到时,把儿时用过的行头、书籍都带去了。他就是要扎根西部,做个出塞青年。”

温家宝在书中回想甫到区测二队时的情形说:“那会儿,我们新来的大学生都没有下分队,集中在队部烧锅炉、参加科室学习。这年冬季,我们新分来的大学生和一些老技术员被安排到酒泉丰乐公社劳动锻炼。就是这样,我们干了三个多月。”

年年初,温家宝被分配到区测二队五分队,开始区域地质丈量及找矿工作。

在年5月的一篇日记中,温家宝写道,“我要在祖国的土地上,为祖国寻觅出丰富的矿藏,为人民造福。”

刘霄祥说:“对那时大部分年轻人来讲,这不是口号,是那一代人的朴素思想。”

现年80岁的马海山早于温家宝三年到区测二队工作。年,他在5分队担负普查组组长,温家宝在这个小组做组员,一起进行野外考察。年马海山退休后一直居住在酒泉。

“他话不多,说话彬彬有礼。他人休息玩闹时,他总是安静地看书”。这是马海山对温家宝的第一印象。

在年4月28日的日记中,温家宝写道:“昨晚,8个人分两桌打扑克,直到12点钟,惟我在烛光下孤坐,重新看了几篇鲁迅的散文,也到那时才睡。”

在长达6年的野外地质工作经历中,兰方和温家宝在工作上相互协作,生活上同甘共苦,一个锅里吃饭,1顶帐篷里休息。他说,家宝很大的特点是爱学习、爱看书。晚上常点烛炬苦读,看各种各样的书。

兰方说,“勤奋学习使他的知识不断丰富,视野更加开阔。”

“最艰苦的工作却激起出向上生长的蓬勃气力”

祁连山区的自然条件十分卑劣,号称“生命禁区”。那时,温家宝主要从事祁连山地区区域地质调查及找矿工作,其工作区域触及甘肃、新疆、西藏、内蒙古的部份地区。

区域地质丈量被行内人简称为区调,这是一种全国性的基础地质调查。对此,温家宝在书中写道:“它是以1:20万国际标准图幅的地形图为底图,将各种地质现象,用统一图例填绘在地形图上。”这是找矿、工程地质勘查、防灾与环境保护的基础性工作。

“这份工作是最艰苦的,一般每两千米布一条地质线路,1千米左右一个观测点。”刘霄祥说,当时5分队负责平川幅、高台幅、祁连山幅三个图幅的区调工作。

那时,温家宝工作区域常常在海拔米以上,即便在夏季,夜晚的温度也在零下10几摄氏度。刘霄祥说,“温家宝到过的区域,我都受不了,到了那里就有高山反应,吐个不停。”

年,温家宝从北京来酒泉的时候,兰方也从成都地质学院毕业,进入第二区测队。他说,“由于是区调工作,工作范围大,每周都要搬家。为了搬家方便,我们只能携带轻便一些的单帐篷。可是单帐篷不保暖,晚上冻得睡不着觉。”

他说,每天晚上,队员们钻进鸭绒睡袋,把脱掉的衣服全部压到睡袋上还会觉得冷。

据兰方回想,有一次由于要整理野外资料,不能钻被窝,队员们冻得手脚麻痹,温家宝和队友们就在帐篷里生火。“结果帐篷太封闭,一氧化碳浓度太高。家宝一氧化碳中毒,后脑勺疼了好久。”

“在野外的考察中,我们要顺着深沟爬至山脊,直到冰雪覆盖的地方。”温家宝在书中描写,从深沟到山脊,多数时候并没有路,“很多时候到达工作地点,直线距离两千米,要走三四个小时。”

兰方说,当年温家宝身体比较单薄,算不上强健,但每次上山他都走在前头。“由于山高缺氧,每走一步都困难,有几次我试图追上他,但终未能如愿。”

“除野外考察的艰辛和危险,最苦的是搬家。”刘霄祥说,“做区调,野考面积广大,要不停地迁徙。小搬家一周一次,大搬家10几天一次。一次小搬家几十千米,大搬家上百千米,还要搭帐篷、支炉子。搬家途中,遇到沼泽沙坑,车马陷进去,要人力去抬。”

在马海山记忆里,当时和温家宝一起工作的时候,搬家靠牦牛,跑线路全靠双脚。

温家宝在书中写到,在祁连山区的荒野深沟中,“我常常背着装满石头样品的地质包,一步一步向高山攀登,累了就靠着山崖歇一会儿,然后就继续往前走。我从不敢坐下,生怕再也起不来。”

80岁的任丰寿是温家宝在甘肃地质局工作时的同事。他在祁连山弄过勘探,曾任甘肃省地质局副总工程师,退休后居住在北京。

任丰寿说,“那不是走走停停到一个地方旅游。到达考察点后,你要打标本、做记录,那既是体力活,也是脑力活。”

“他是真心酷爱这份工作。”马海山说,“我们这个分队工作艰苦,很多人不愿意呆下去,人员活动很大,从年到年,来来去去近二百人,留到最后的只有我和温家宝。”

接受采访的多位温家宝的老同事都认同一个事情:地质工作很艰苦,但在温家宝身上,却激起出一种向上生长的蓬勃气力。

温家宝在年7月的日记中写道,“近来,常跑远路线,几近每天都要上到米以上,常常到米,米。吃得很多,一天可吃一斤四两,乃至到一斤八两”。在年5月的日记中,他又写道,“出野外半个月来,我的体质明显有所增强。脸黑红黑红,胖了一些。”

野外生活枯燥,地质队员们会苦中作乐。“完成一天的工作,收队的时候,大家会一边走一边唱歌。”兰方说,那时候我们唱的最多的是《地质队员之歌》。

兰方回想,温家宝总是很乐观。在艰苦的环境中以饱满的热忱对待工作和生活。有时,骑在牦牛上唱完歌后,还会唱几口京剧,像《借东风》、《打渔杀家》等。

温家宝在书中也提到自己唱歌的事:“有时,骑着牦牛或骆驼要走上一天,我一边走一边唱,把从小学会的歌曲都唱上一遍,空阔的山野,只有我的歌声在山谷里回响。”

“山怀抱着云,云环绕着山,山在云中若隐若现,变幻无穷,奇异奥秘,宛如仙境。”看到温家宝在书中这句话,一名老同事有些费解:“在山上那末苦的日子,怎样在他的回想中这么美好?”

兰方说,他们当年出野外时,脚踩着碎石,常常哗哗作响。看了这本书,耳边又响起了四十多年前的脚步声。

一个有信心的人,一定会珍惜生命的每一天,乃至把它作为自己的最后一天来度过。依照自己的信心,坚定地向前看、向前做、向前走。而绝不会满足于事务工作,学习无一定计划,工作和生活缺少目标,空费精力、耗人生命。——温家宝

走上管理岗位以后

“做有学识、有头脑、有远见、有科学态度的领导者”

年12月,温家宝担负地质力学队(原区测二队)副队长,分工主持队里的生产工作,开始逐渐走上不同的领导岗位。

汤中立对温家宝说:“我认为你弄行政挺好。国家刚刚从‘文革’中走出来,正在拨乱反正,需要一批有大局意识,有能力的年轻干部。”

汤中立认为,温家宝是一个有担当的年轻干部。“他懂专业,又懂管理,思想上也很正直。”

温家宝的“有担当”——这在温家宝还是技术员的时候,就被马海山注意到了。

马海山回想,温家宝跟随自己第一次出野外时就遭受了险情。他们扎在半山腰的宿营地遭受了几十年不遇的大洪水。“眼看着洪水不断上涨,一些队员还是不愿意搬离,他们认为水不会涨到营地。”

马海山说,自己正焦急的时候,温家宝和他一起做队员的工作,劝大家搬家。

还有一次,温家宝在祁连山北坡工作时,突然大风咆哮而来,顿时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温家宝马上敲击水壶,招呼大家蹲在骆驼旁躲避沙暴。

马海山说,“在那种环境下,能操好自己的心都不错了,温家宝不是,他平时很安静,在遇到事儿的时候就会站出来。”

他的“担当”被他的同事认为对工作和同事负责。

任丰寿对他就有这样的印象:“开会的时候,他不怎么爱发言,但他1发言,总能综合会议上各种意见,得出一个让大家心悦诚服的结论。”

温家宝在书中也提到,“我一般不太参加争辩,但会仔细听取两方乃至多方意见,弄清事实和证据。”

“为了弄清事实,他很重视调研。不管他后来做了多大的领导,都是这样。”孙矿生对说。

温家宝在甘肃地质局任副局长时,孙矿生是地质局研究所的研究员,后来担负了省地矿局的局长。

孙矿生说,那时我们住在同一层楼,每天都能在楼道里遇到。他记得,那时的温家宝穿着很普通,上身常穿着一件洗得掉色的蓝卡军燕服,脚上穿着一双解放鞋,和一般职工没有区分。

温家宝在甘肃地质局的同事陈广清常常与温家宝一起出差,常住在一个房间,“除晚上,你见不到他。他总是到处访问、调查。晚上回来后,也是忙着做笔记,不怎么闲谈天。”

早在年,温家宝就在日记里说,“我不做那种不学无术的领导者,也不做庸庸碌碌的事务主义者,而要做一个有学识、有头脑、有远见、有科学态度和求实精神的组织者和领导者。”

赵生贵的名字也出现在书中。温家宝提到二人曾一起下队调研。那时,温家宝任地矿处副处长,赵生贵是局里的副总工程师。

今年84岁的赵生贵回想:“在那次调研中,当时道路不好走,从早上8点到下午5点才到第一个调研地。路上颠得肺都出来了。”

他说,在调研进程中,为了赶路,有时候饭顾不得吃,就随意在路边买点东西当干粮随身带着。

赵生贵第一次见温家宝是在年甘肃省地质局召开的一次铬铁矿找矿动员会上,温家宝发表了一篇《从祁连山超基性岩特点认识建造与改造的关系》的论文。论文中提到奥菲奥岩,指出了它在祁连山的存在。赵生贵说:“由于那篇论文,我对他很敬佩。”

“奥菲奥岩的概念在上个世纪70年代初才引入我国。那个时候,很少有地质工作者会注意它,但温家宝竟然在实际工作中留意它了。”任丰寿也注意到了这篇论文的价值。

“他平时不和大家一起打牌顽耍,但大家却都喜欢他。”78岁的薛缠齐和温家宝曾是区测二队的同事。他说,“那时,同事有甚么困难,家宝都会出手相帮。”

年,薛缠齐家里遇到了难事。温家宝二话不说,拿出一百块钱让他渡过难关,“当时,一百块钱可是温家宝一个多月的工资。”

在区测队担负政治处干事、副队长期间,温家宝还两次放弃了工资提级的机会。“‘文化大革命’闹了十年,工资好多年没涨,好不容易要涨工资了,还限制了名额。一个单位涨工资的人数有一定比例,大家都争着要名额。”薛缠齐说,“但温家宝两次都把自己的调资指标让了出来。”

年,温家宝调任地矿部政策法规研究室主任。年,被任命为地矿部副部长。

在温家宝的45本笔记中,有许多内容是他走上领导岗位后作调查研究时的记录。《温家宝地质笔记》一书就用大量篇幅收录了他的调研笔记。温家宝说:“我始终认为,调查研究不仅是一种工作方法,而且是调查者立场、观点、思想方法的综合表现。”

兰方对书中的两张照片印象深入:一张是温家宝蹲在一堆标本前,右手托着一块岩芯仔细查看。这是年3月他在湖南柿竹园矿区考察时的照片。还有一张是年4月在江西队,温家宝戴着1顶安全帽,在翻看钻孔编录。当时,温家宝已是地矿部副部长。

“单看照片,你看不出是一名副部长在考察,会认为是一个地质队员在工作。”兰方说。

温家宝在书中说:“在调入地矿部工作前后的这些调研,加上在甘肃省地质局及区测队15年的工作经历,使我对地质工作发展和体制改革的思考愈来愈深入,写出了一篇篇调查报告。”

据统计,温家宝仅在地矿部工作3年间,下基层调研时间就有多天,占工作时间的近四分之一,最长的一次调研长达36天。脚步遍及东北三省、新疆、湖南、广东等10几个省市自治区,调研勘探单位近80个。

梦里常回祁连山

“地质队员的行头,他收藏了30多年”

温家宝在书中回想,年他到兰州报到时,随身带了两个装书的小木箱。

年,甘肃地矿局要办一个地质展览馆,时任甘肃地矿局局长的孙矿生找到了其中一个木箱。箱底干干净净垫着一张报纸,最上面叠放着一件野外考察穿的半袖雨衣,下面是一件行李布,行李布下面是一双登山鞋,一双雨鞋,一个蓝卡其工作服,工作服色彩都洗得褪了色,领口还有酒泉红旗被服厂的标签。

孙矿生说:“这都是他在甘肃工作时的行头,他收藏了30多年。”

温家宝在书中说,“我难忘祁连山的找矿岁月,怀念昔日的同事,牵挂着甘肃的发展。”

年6月、年9月、年10月,温家宝到甘肃出差期间,都曾专门抽时间看望过去的老同事。

据媒体报道,年9月温家宝在酒泉看望老同事时说:“多年来我一直想着大家。我到北京后搬了好几个地方,可从未想着回去看看。可这里就不一样了,有你们在总是有所牵挂的。”

他看到原政治处主任白志荣,问他,“您心宽人好,是我的老领导。对了,您吃饭还搁醋吗?”

那次酒泉之行,温家宝曾去寻觅区测二队的原址,沿着熟习的路走了很久。他告知老同事们:“队部的平房已撤除,记忆中的那一排排杨树也不见了。”

年9月的一天,温家宝的妻子张蓓莉来到兰州。孙矿生回想说:“在晚上人们都下班的时候,她去地矿局悄悄走了1遍,还看了展览馆,那里有很多当年的照片资料。”

随后,她还特地提出去看一个距地矿局不到3千米的废弃机场。温家宝当年在兰州工作的时候,周末全家常常去那里骑自行车、漫步。跑道的尽头,有一片草地,翠绿翠绿的。

孙矿生说,当时这个旧机场已弄起了开发,建起了围挡,机场跑道被挖成了巨大的基坑。张蓓莉站在那里看了半天。

孙矿生明白:“她是带着家宝的思念来的。”

多年来,温家宝一直保持着与老同事直接或间接的联系。

年,住在长春的老同事张庸接到温家宝的1封来信,随信寄了两千块钱,请他转交一名叫周振环的老同事。

温家宝在信中说:“知周振环身患重病,甚为挂念,特寄上两千元,以助他治病之需。”

张庸和周振环都是温家宝在甘肃地质局第二区测队的同事,周振环曾和温家宝一起出野外考察。

年1月,孙矿生陪同汤中立到北京见温家宝。孙矿生回想说:“他握着汤中立的手很久,眼角渗出了泪花。还询问了甘肃省地矿局曾和他一起工作过的几位老同事身体和生活近况。”

温家宝在书中提到汤中立,他写道:“我十分珍惜同他之间的友谊。”

《温家宝地质笔记》的出版发行,使这些老同事们又回到了40年前的峥嵘岁月。“书里写出了我们共同的回想,勾起了我们年轻时的许多事情。”兰方说,虽然是温家宝的书,但书里的内容,是一代地质队员们共同经历的,寄托着那代人的青春、豪情和热血。

任丰寿在书中夹了很多纸条。他说:“打开书,也打开了作者,打开了那个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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