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情的世界勇敢的活苏玥amp牧

文章来源:一氧化碳中毒   发布时间:2018-5-19 19:53:44   点击数:
  

第一章我等你解释

凌晨一点,医院。

苏玥脸色灰白,一动不动的站在病床边,医院的电话她睡衣都没换,随便披了件棉袄,踩着一双室内拖鞋就出门了,此时披头散发的,不用照镜子就知道有多狼狈了。

然而更让她狼狈的是……

病床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人都是昏迷状态,手却紧紧的抓在一起,大半夜的两人穿着同款睡衣,听医生说,是送宵夜的服务生发现两人一氧化碳中毒,医院来的。

盯着男人苍白清俊的脸,这是一起生活了两年的人,苏玥从没觉得这么陌生过。

目光移到他身旁的女人身上,很不错,很年轻漂亮。

“牧太太,请您把医疗费交一下吧。”

护士不知道第几次这样催促了,此时这句‘牧太太’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见她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样子,护士有些急了:“牧先生和这位小姐的情况比较危急,这位小姐的手机通讯录里只有牧先生的联系方式,我们无法联系到她的家属,所以……”

苏玥只感觉身体一阵阵发寒,她极力压制着心口越来越剧烈的撕痛,扫了眼护士手里的单单据据,开口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这位小姐是谁?”

护士被问的神色一变,眼中闪过一抹同情之色。

对,是同情,苏玥确定自己没看错,她忽然笑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在做天在看,天给的报应,你们找我干嘛?”

她说完转身就走,转身的一瞬,眼眶红了,狠狠的咬着后牙槽,不想把狼狈暴露在外人面前。

护士急忙追上了她:“牧太太,生死攸关,请您先把费用交了吧,牧太太……”

正说着,病房里另一名护士忽然出声:“牧先生醒了!快叫郑医生过来!”

醒了?

苏玥往外走的脚步顿住,垂在腿侧的双手攥紧了拳头。

她不想再看病床上那对鸳鸯,但为了儿子、为了牧太太这个身份,她是不是该要个说法?

仰头眨去眼中不争气的湿润,转过身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男人那双深邃的眼中并无波澜,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身旁的女人身上。

他摘了氧气罩,开口语气急切:“她怎么样?”

“牧先生放心,她已经没事了。”

牧铭渊挪动了一下身子,发现手被女人紧紧的抓着,他闭眼喘息了一会儿,再次把目光看向苏玥,神色依旧淡然,薄唇微微张了下,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苏玥只感觉每一口呼吸都是疼的,血淋淋的疼,如果连牧铭渊都是这样的男人,她不知道该如何再相信这个世界。

抬手指着女人,开口尽量不让自己像个泼妇:“铭渊,她是谁?”

牧铭渊一点面部表情都没有,介绍的非常淡然:“谢沁歆。”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牧铭渊别开视线,苍白的脸上有了不耐烦的神色,语气微凉:“苏玥,有事回家说。”

“你也知道丢脸?”苏玥顿时笑了,笑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男人就是这样,做得出丢脸的事儿,还不允许你在外人面前忤他面子。

“好,我等你解释。”

第二章都有孩子了

“哎!男人啊,都一个德行,家里的不珍惜,都觉得外面的野花儿香。”

“那女人才十九岁,都怀孕九周了,还是双胎,听刘医生说,她子宫畸形,能怀上真的是奇迹了,一氧化碳中毒,如果胎儿保不住的话,可能会终身无孕。”

“你说牧铭渊……”

“嘘。”

苏玥强撑着一丝理智,从病房出来就听见两个小护士的一番对话,只感觉嘣的一声,最后一丝理智也断了。

这个女人都有孩子了,还是双胎。

婚前他说,苏玥,嫁给我,至少你不用担心我会背叛婚姻,我曾是一名军人,原则性的错误不会去碰触。

她信了,对此从未有过怀疑,甚至忽略了他从未说过爱,她一直以为他只是性子冷淡了点,不会有那种热烈的表达。

转身,一把推开病房门,她紧攥着垂在腿侧的双手,拼命往肺里吸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没用,两名护士的话如同千万支毒箭,刺得她血肉模糊。

原来他不是性子冷淡不会表达热烈的感情,而是他对这段婚姻、对她,根本就没有用心。

她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这对儿,开口嗓音颤抖的厉害:“牧铭渊,这是不是原则性的错误?”

牧铭渊正在掰女人抓他的那只手,女人的手指非常白皙纤细,他小心翼翼的动作生怕弄疼了她似的,抬头看见苏玥返了回来,他动作一顿,拉了被子往女人身上盖,也盖住了两人紧抓在一起的手,开口还是一贯波澜不惊的语调:“不是叫你先回去吗?我自然会给你一个解释。”

他竟然还如此的理直气壮。

“牧铭渊……”苏玥抬手指着女人的肚子,几乎咬牙切齿:“你告诉我……这只是个误会。”

她眼中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伤,却没掉一滴泪,牧铭渊心口狠狠一紧,脸色苍白了几分:“你先回去……”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牧铭渊脸色发僵,微微有些喘:“苏玥,现在我不想跟你理论这个问题,等你足够冷静了我们再谈。”

苏玥一直指着女人的肚子,只想确认答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牧铭渊避开她的眼神,那里面的伤都是他给的,他看向窗外沉默了良久,薄唇轻启,吐出一个残忍的字:“是。”

晴天霹雳砸下来,苏玥感觉心脏就像被猛地捏碎,强忍着想要甩他耳光的冲动,连质问的力气都瞬间瓦解了,摇摇晃晃的后退了好几步。

“好,我知道了。”

她没有撕心裂肺的质问,也没毫无形象的辱骂,平静的丢下这么句话,拉开病房门就走了。

她苏玥从来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更不做委曲求全的事,变了质的东西,她不会多一眼留恋。

可是,儿子怎么办?

眼泪还是忍不住滑落下来。

电梯旁有几个人等在那里,她没坐电梯,恍恍惚惚的往楼下走,不停的想着结婚两年的点点滴滴,却什么都拼凑不出来,平淡的如同一汪死水。

她抬手抹了下眼睛,忽然一脚踩了空,惊呼一声,猛地往前栽去。

只感觉头部、腹部、背部不停的撞击着台阶。

医院一趟

也不知道是心口疼还是身体疼,里里外外没一处不疼的,本以为这就要死了,身体快速的翻转了几圈停了下来。

医院走动的人少,没有人来扶她一把,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等疼痛缓解了才狼狈的爬起来。

回到家一进门就对上婆婆阴沉的嘴脸,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开始了那一套训词:“苏玥,买这房子你出了多少钱?”

苏玥惨然一笑,准备往楼上走。

只是还没走两步老太太唤住了她:“苏玥!你给我站住!我话还没说完!”

苏玥淡然止步,回头看着沙发上的她,等她接着训。

“你是正经过日子呢还是瞎混呢?你知不知道铭渊每天顶着多大的压力?是,他工作忙,冷落了你,可你也不能把孩子一丢夜不归家呀。”

老太太手里的水杯往桌上一磕,走过来就把她往门口推:“你走,你走,妇道人家夜不着家像什么样子?以后过了晚上八点,你就别回来了,太没个规矩了。”

医院摔得不轻,加上昨晚的事来得太突然,根本没有力气,被老太太一把就推到了门外,砰地一声关了防盗门,隔着门窗说:“我家铭渊是个正经过日子的,我得憋憋你这臭毛病。”

老太太说完没给苏玥回嘴的机会,咣当一声关了里面的门。

苏玥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喘不过气来,老太太从来就不是个讲理的主,她不会把牧铭渊出轨的事拿来堵老太太的嘴,老太太肯定会说‘有能力的男人哪个在外面没有几个女人的?’估计知道那个女人孩子都有了,还是双胎,老太医院亲自伺候着。

“彦彦,彦彦……”苏玥抬手拍打着门,无助的叫着八个月大的儿子。

“彦彦今天开始吃奶粉,不用你管了。”老太太说完没有半点反应了。

苏玥感觉头痛欲裂,她告诉自己,不要倒下,睡一觉就会好,这是做梦呢。

……

她在旅馆里浑浑噩噩过了一天,受刺激过度脑袋里反而空落落的,不知道如何思考,只有一个念头缠绕着她,要找工作,不管做什么都行。

别人受了伤还有娘家作后盾,可她呢?从小父不详,死了母亲,在舅舅家长大,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磕磕绊绊的长大,刚上高中舅母就开始给她物色婆家,她跟孤儿没什么区别,所以在遇到牧铭渊后,她心动了,用她的方式来悉心守护这个家。

可现实生活中,灰姑娘又怎么可能配王子呢?

她的不优秀没有隐瞒过他,为什么还要娶她?

天已经黑了,没有开灯,混沌中听见手机一遍一遍的响,大有不打通不罢休的架势,拿过手机一看来电显:婆婆

老太太打电话过来肯定是为了孩子,急忙摁了接听,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哑的连个‘喂’字都发不出来。

“在哪儿?”

却没想电话那头是牧铭渊的声音,语气有些急切:“儿子病了,来医院一趟。”

这句话成功的激活了她的脑细胞,就像经历了一连串爆炸,顿时乱了方寸:“医院?”

第四章离婚的念头

“医院。”

一出旅馆,苏玥见车就招手,也不管是不是黑车,医院的时候,孩子正被奶奶抱在输液区挂点滴。

打针的孩子挺多,都是一家子陪着,输液区显得有些拥挤。

牧铭渊脸色苍白,闭眼靠坐在一旁陪着,他换了病服,穿一身银白西服,看上去俊朗又清爽。

见她进来,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孩子的情况,婆婆就阴沉沉的训起来:“苏玥,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像你这么当妈的?夜不着家我就责备了两句,让你在门外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你倒好,一溜烟跑个无影无踪!你还回来做什么?你看看铭渊都累成什么样子了?我们还要把你当祖宗供多久?啊?”

婆婆连珠带炮的一通,顿时引来周围无数侧目。

牧铭渊微微蹙眉,面无表情的瞟了她一眼,转头对他妈不温不火的说:“苏玥已经二十六岁了,是您孙子的母亲,您说话能不能给她点面子?这里是公共场所。”

“呵!你的好媳妇儿妈说不得了!你就这么惯吧!”

老太太鲜少被他这么责备,气得不轻,碍于人多,绷着老脸不再吭声了。

苏玥垂下眼帘,做了个深呼吸,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气氛:“彦彦怎么了?”

“牧彦第一次吃奶粉,肠胃不适,拉肚子伴有低烧,情况不太严重,别担心。”

牧铭渊简要的说完情况,电话响了。

听了孩子的情况,苏玥更是不想再看这个男人,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她现在的情况吧。

蹲在婆婆腿边轻轻抚摸着孩子挂点滴的小手,心痛的无以言语。

牧铭渊这个电话刚挂,第二个就接着打过来了,都是些公司的事物。

这男人是典型的工作狂,医院躺一晚,这就生龙活虎了,不知道电话那头汇报了什么,引来他不顾形象的怒吼:“四成?辛辛苦苦准备了一个月,你才谈了四成?你TM会不会办事?不会趁早滚蛋!”

以前听他接听电话处理工作中的事物,她总有种无法融入他的失落感和无助感,这会儿听来竟觉得心烦。

给孩子办了住院手续,本以为他会急着离开,却挤在儿子的病床上挂起了点滴。

看着床上虚弱的一大一小,本应该是幸福美满的组合,苏玥只觉得心如刀绞,脑海里立马浮现昨晚躺在他身旁的女人,恶心的胃里一阵翻腾。

手忽然被男人一把扯住,苏玥本能的甩开了他,就像被刺了一下,浑身发寒般的颤抖:“别碰我,我怕脏。”

牧铭渊握了握僵住半空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苏玥,人一辈子风吹雨打,谁都有眼里进沙子的时候……”

闻言苏玥顿时笑了,笑红了一双眼睛,不禁问道:“牧铭渊,你到底哪里来的这份理直气壮?”

一句话堵得他沉默了良久,眼神却冷静的可怕。

儿子还病着,苏玥实在没心力跟他谈论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转身出去,带上了门,茫然的站在走廊上。

离婚的念头一冒出来就会忍不住痛的打颤。

她红着眼睛,一直仰头看着天花板,清楚地记得结婚那天,他说‘忠诚是婚姻关系的底线,我愿意娶你为妻,忠于婚姻,忠于家。’

所有人都用‘灰姑娘傍上大款’的眼光看待她,而她依然抬头挺胸的嫁给了他,因为,她不相信全世界,只相信牧铭渊。

想着想着,她就笑了,笑的泪流满面。

第五章我睡的很沉

儿子点滴还没挂完,牧铭渊接了个电话,医院打来的。

“牧先生,谢小姐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有出血的现象,情况很危急,医院一趟。”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翻身下床往外走了,开口语气又冷又急:“她的情况你们清楚,要是孩子没了,你们都别混了。”

牧铭渊拉开病房门就撞见了苏玥。

她在走廊上站了一个多小时,听他冷沉沉的这样一句命令,她也猜到肯定是医院那边出幺蛾子了,他这是要急着赶过去了。

苏玥抓着衣服下摆的手指泛白,她想给他机会,为了儿子,真的想给他机会,心里默默地说:‘牧铭渊,别过去,只要你不再搭理那个女人,我就听你解释,不管什么原因我都原谅你。’

她抬头望着他,从喉咙里发出粗哑的五个字:“儿子也病着。”

牧铭渊高大的身子僵了一下,可他还是抬腿往电梯走去,他没有勇气跟她多对视一秒,对着身后丢下句:“照顾好儿子,我很快回来。”

盯着他的背影,苏玥浑身颤抖:“牧铭渊,我一次留不住你,就不会再留你了。”

他脚下没停,已经进了电梯。

……

牧铭渊一医院。

“牧先生。”

“她怎么样?”

小护士边追着他的大步伐,边说道:“已经止住血了,胎儿暂时没事……”

闻言,牧铭渊顿时怒了:“什么叫暂时没事?她怎么会摔倒?陪护呢?”

护士脸色发白,结结巴巴的解释起来:“陪……陪护一直守在病床边,去上了个厕所,谢小姐醒过来翻身下床,可能体力不支,就从床上摔下去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病房门口,牧铭渊推开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病床上,女人脸色惨白,轻轻皱着眉头,她身上的那套睡衣换成了病服,床边还丢着他穿过的那套睡衣。

“沁歆。”

闻声,女人转过头来,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开口语气非常娇柔可怜:“铭渊哥哥,孩子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我真的不能失去孩子,我想做妈妈,要是以后再也不能做妈妈了,我该怎么办?”

“孩子不会有事,放心,有我在。”牧铭渊走到床边,语气温柔的哄着,却没有伸手去安抚。

女人虚弱的抓住了他的手,神色有些慌乱,一双泪眼直看着他:“我听护士说,我俩一氧化碳中毒,医院来的,是不是你家里知道了……”

“确实知道了……”牧铭渊把她的手塞进了被子里,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眼神无波的看着女人:“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等你身子养好了,送你去法国怎么样?”

他虽是询问的语句,却不是询问的语气,分明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他要送她离开,远远地离开这座城市。

女人神色一僵,眼泪流的更猛了:“好……都听你的安排。”

牧铭渊这才抬手轻轻摸了摸她头顶:“去法国继续把大学念完。”

“好。”

牧铭渊扫了眼那套男士睡衣,忽然话锋一转,貌似不经意的一句:“我没在你那边过过夜,还给我准备了睡衣吗?”

女人眼神忽闪了一下,两颗泪也跟着滚落出来,她抬手抹了把眼泪,低低柔柔的说:“我在网上买的,当时没看是情侣的,到货了拆开才知道是两套。”

牧铭渊神色无波的点点头:“昨晚我睡的很沉吗?”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你刚到美国又急忙赶回来,你肯定累坏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想给你煮碗面的,几次打不燃火,还以为没燃气了……”

女人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一脸后怕的神色:“对不起铭渊哥哥,我太笨了,总是给你惹麻烦……”

见她哭的厉害,一旁的护士忍不住小声提醒:“谢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激动啊。”

闻言,牧铭渊收敛了眼底神色,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好了,这不怪你,没事就好。”

第六章作为他太太

冬天的早晨,很冷。

半个多月没回家了,牧铭渊没想到会在大雪纷飞的清晨遇上苏玥,作为他的太太,她竟然在摆摊卖早餐,才半个月,她几乎瘦的脱了形,可她对于他的不忠竟是这么平静,看她今天的打扮也跟平常一样,一把墨发盘在头顶,素净的一张小脸,一身普通休闲的打扮,不见半点失爱女人的落魄。

“牧总?”助手秦越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见他一动不动的盯着不远处卖早餐的女人快一分钟了,想走过去又拔不开腿的样子。

助手不禁也看向那女人,这一看,惊的瞪大了眼睛:“苏……太太!”

牧铭渊收回眼神,绕过买早餐的人群,往工业园里走去。

他一八五的大个头,长相亮眼,还是被忙碌的苏玥一眼就看见了,见他西装革履的打扮,再看看自己的一身行头。

她压低了头,却不料手一抖,一勺皮蛋瘦肉粥盖在了手背上,顿时烧心烧肺的疼开了,她咬牙拼了命才忍住痛呼。

买早餐的人群炸开了:“呀!老板娘烫到了吧?”

“急什么呢?我们都不急。”

“都起泡了!还能行吗?”

“老板娘,你要不怕我们贪小便宜,明天就多准备几把汤勺,忙不过来我们自己动手算了。”

“不好意思,初次做生意,经验不足,让你们看笑话了。”苏玥又痛又羞又恼,在围裙上擦了两把手,重新拿了一次性碗盛粥。

牧铭渊把刚才的状况看在眼里,边往工业园里走,边掏烟点燃一支,猛吸了一口,烟雾吐出,像是要将心中的烦闷吐出来一样,浑身难受。

他是过来谈场子的,想再开一间分公司。

事情谈妥后,医院,谢沁歆刚挂完点滴,正睡着。

看着病床上熟睡的女人,牧铭渊的眼神缓缓的落在了她腹部的位置。

自从四个月前发生了那样一件无可挽回的错误后,他一直在想如何去弥补谢沁歆,如何跟苏玥解释,想的整夜整夜失眠,在商业场上他一向雷厉风行,但这件事他找不到解决的方法,想的神经都麻了。

两个女人,他一个都伤不起。

没有惊醒床上的人,找医生开了点烫伤药,医院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了。

他直径走到儿子的房门口,推开门就见苏玥搂着儿子卷缩在小床上,她一直都很瘦小,背上的脊梁骨冒得很高,显得单薄的可怜。

她白天烫伤的左手背上简单的涂了点白色的东西,闻气味儿应该只是涂了点牙膏,手机掉在手边,看样子正在翻阅什么,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牧铭渊动作很轻缓,找来盆子倒了水,蹲在床边用毛巾沾水,一点一点轻轻的擦掉她手背上的牙膏。

烫的不轻,水泡破了又红又肿的,也许是真的累了,她睡得很沉。

擦完药帮她和孩子拽了拽被子,收回手的时候随意拿了掉在她手边的手机。

手指碰了按键,屏幕亮了,搜索栏里很醒目的几个字‘孩子多大适合离婚’。

下面众说纷纭,有的说,越早越好,孩子不懂事儿不知道伤心。也有人说,对孩子的伤害太大了,最好不要离。还有人说,如果实在过不下去的话,等孩子上高中的年龄离吧,那个年龄段的孩子,有了一定的思考能力和独立能力,也到了初尝爱情的年龄,能理解父母。

牧铭渊只感觉心口猛地一抽,有点窒息,她已经在默默的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了,如果没有孩子的牵扯,估计她早就留下一纸离婚书潇洒走人了吧,不用想就知道她这段时间会有多痛苦。

牧铭渊深吸一口气,看着整洁的一丝不苟的房间,不得不承认,这个家她一直都很用心,点点滴滴都要找他分享,有时候工作累了乏了甚至有点烦她,她只会在他耳边说,今天的菜炒咸了、饭煮多了、皮鞋我擦好了、儿子今天会笑了……

他逃跑似的离开儿子的房间,回到主卧室虚脱的倒在大床上,心口一阵阵扯着疼。

在他出去合上门的时候,苏玥轻轻吸了吸鼻子,两串泪从紧闭的双眼中滚落出来,很快就没入了枕头里。

她收了收手,把儿子搂的更紧了些。

第七章很想喝一杯

“喂!小姐,这里不准摆摊儿了,你赶紧挪走。”

苏玥刚把推车摆好,工业园里面的保安走了过来。

“我跟你们物业管理处打过招呼了,还交了租金,为什么不让摆了?”

苏玥有些慌了,今天准备续交第二个月的租金,这个地点不错,里面有十几间厂房,工人不下三千,大多都是打工族,对吃的没什么讲究,实惠管饱就好,周一至周五一天能赚两千多,礼拜天没什么生意,还可以给自己放个双休,而且每天带孩子的时间也有了。

“里面好几家老总投诉了,说影响环境,你赶紧挪走吧。”

保安的话刚落,一位身穿环卫服的清洁工阿姨气呼呼的走了过来:“自从有了你这早餐摊儿,一大早我们尽扫一次性碗筷了,外面你是自个儿弄干净了,你没看里面多脏!”

原来是这样。

都是出来挣口饭吃的,苏玥不想为难谁,默默的收了摊儿,去了物业管理处,如果只是卫生方面的问题,她大可以收完摊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可不管她如何说,就是不准再摆了。

她只允许自己消沉了一晚,又开始大街小巷的转悠,好地方都被人占走了。

这段时间婆婆一直冷言冷语,觉得她是在给牧铭渊丢脸。

如今这种局面,她该潇洒的离婚走人,她可以狠狠的要牧铭渊一笔赡养费,可中间夹着儿子,想要争取儿子的抚养权,老太太非拿命跟她拼不可,更何况牧铭渊在部队呆过几年,上面有人罩着,就算有他出轨的证据走法律程序,儿子她也带不走,这一点她很清楚。

也许是不甘心吧,她在等,等他做选择,是选择抛弃她给那个女人一个名分,还是选择家外有家,让那个女人和孩子无名无分一辈子,在此之前她不会主动提出离婚,她需要的是给自己找条后路,让自己变得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儿子,只有自己有了能力,选择权才会握在自己手中。

夜很静,今天在家闲了一天。

瞄了眼挂钟,凌晨一点了。

突然很想喝一杯,也没管时间就拨了肖小燕的电话,在这座城市,她只有这么一个朋友。

电话那头响起含糊不清的抱怨声:“有没有搞错啊,半夜三更不陪你男人亲热,怎么想起我了?”

“陪我喝一杯,好吗?”苏玥努力压制着哽咽,声音还是有些沙哑,这个时候突然很害怕被拒绝。

“喝…喝一杯?”肖小燕的声音忽地提高了几百分贝,听动静应该是从床上一下坐了起来:“遇到什么事儿了吗?你现在在哪儿呢?”

一个哺乳期母亲,突然想喝酒!肯定是遇到什么大事儿了,要知道苏玥从来不沾酒的,一板一眼的有点傻。

如今这个社会很容易让人猜想到一处去:男人外遇了?

更何况像牧铭渊这种男人身边莺莺燕燕本来就不少。

电话那头肖小燕胡乱的猜测着。

怕她拒绝,苏玥僵着声音撒了谎:“在去你哪儿的路上了,我打了车。”

第八章把她轰出去

六十多平米的小套间内,两个女人窝在沙发上,面前一堆空酒瓶。

肖小燕怎么都撬不开她的嘴,索性陪着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

苏玥的性格内敛,一向比较安静,没想到喝醉了酒品竟然这么差,跟醒着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抱着肖小燕又摇又打。

“你个骗子,为什么要骗我,我什么都没有,你骗我到底图什么啊……”

“我只要彦彦,让那个女人给你生双胎……双胎啊,哈哈哈……双胎……子宫畸形不能打胎……打了也回不去了……都变了……我不要了……我恶心……”

肖小燕的眉头越皱越紧,抓着她的肩膀一阵摇晃:“什么双胎?牧铭渊真的外遇了?还把外面的女人肚子搞大了?”

苏玥被她摇的东倒西歪,继续胡言乱语:“不,我为什么要给别人挪位置?让她堕胎!我不会同意离婚的,除非你丧偶,否则,她一辈子都是见不得光的小三,她的孩子永远是私生子!”

肖小燕了解了大概,气的跟着她破口大骂:“男人都TM一路货色,都TM畜生不如!离婚!必须离!你还年轻,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马上离!”

苏玥醉趴下了,手在桌上胡乱摸索,就像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碰倒了一片酒瓶,顿时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她这么大声哭闹发泄,隔壁的邻居估计都受到了影响,里间另外一扇卧室门打开,一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懒懒散散的走了出来:“你们有完没完啊?”

肖小燕急忙招手:“你快过来帮我把她扛卧室去,再喝下去要出人命了!”

苏玥被扔在床上还在哭闹:“牧铭渊,你个骗子,牧铭渊…”

肖飞被她拽着衣袖不放手,弯腰打量了她一眼,扭头问肖小燕:“姐,你怎么交个疯子朋友?”

肖小燕边帮苏玥脱鞋,边赶肖飞出去。

肖飞怎么都掰不开苏玥拽衣袖的手,只能席地坐下,让她这样抓着。

看着她紧皱的眉,一张一合的唇,不停地叫着‘牧铭渊,牧铭渊。’一声声那么卑微,那么撕心裂肺,没来由的心口疼了下,想伸手佛开她紧皱的眉头,碍于老姐在一旁,没敢。

***

窗外阳光刺眼,苏玥猛然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头疼的厉害,暗骂自己越来越不像话了,滴酒不沾竟然喝到人事不省。

一夜未归,此时满脑子都是儿子。

一看时间,下午一点半了。

从肖小燕的住处出来,急忙打车回家,手机上二十三个未接来电,都是牧铭渊打过来的。

在小区门口碰上了隔壁邻居,一把拉住了她:“苏玥啊,你这是去哪儿了?你家孩子饿了,又不敢吃奶粉,也不敢喝粥,一大早你婆婆可急坏了,到处找人奶,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苏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您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你打电话问啊?”邻居阿姨忙扶了她一把,闻见一股酒气,不禁皱了皱鼻子,神色微露嫌弃:“哟,还喝酒了!不会是一夜都没回来吧?我看你还是上去醒醒酒吧,免得你婆婆见了生气。”

苏玥完全没听阿姨的话,边掏手机边拔腿就往小区外跑。

彦彦肠胃敏感不敢乱吃东西,一想到牧铭渊跟他妈抱着孩子到处找奶,既心疼又头皮发麻,悔得肠子都青了。估计这次就是被千刀万剐也难泄婆婆的愤了。

打牧铭渊的电话竟是关机状态,不死心的一遍遍拨过去,一直都是系统提示音。

苏玥像只无头的苍蝇,急的满街乱窜,不知道孩子有没有吃上奶?越想越担忧,越责怪自己喝酒的恶劣行为。

这样找不是办法,只能回小区门口等着,等的脖子都长了,终于看见婆婆抱着孩子回来了,牧铭渊走在后面,低着头都能看见他绷得僵冷的脸。

婆婆抱着孩子没看她一眼,直径上了楼。

牧铭渊走到她面前,眸中暗潮涌动,表情很复杂,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惋惜,抿着薄唇,直勾勾的看了她良久。

苏玥冷淡的勾了下唇角,强忍了眼里的酸意。

婆婆气的不轻,抱着孩子一口气上了楼,苏玥还没进门儿,老太太冲着牧铭渊恶狠狠的说:“把这女人轰出去!我孙子没她这种当妈的!”

第九章你会怎么做

牧铭渊一直绷着脸,能看见额头上根根凸起的青筋,他没听老太太的话,一把将她扯进了门,捏着她纤细的胳膊,步伐又急又快的往楼上走,苏玥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

被他一路拖到了卧室,还没站稳就被他一掌推靠在了墙上。

一片巨大的阴影投在头顶,苏玥抬头望进他的眼里,那里面就像有两把烧红的刀子,直逼着她,开口语气又冷又硬:“昨晚去哪儿了?不要儿子了?”

这就是男人的通病吧,只准他自己背叛,不许你辱他半分面子。

她一向没什么口才,憋了憋才蹦出句:“彼此彼此,你不也这样?”

他微微僵了下,苏玥趁机推开了他,手触到他的胸膛就像被烫着了似地,急忙弹开。

婚内出轨,是真脏,更何况跟那女人还有了孩子。

深刻的体会到,越是爱过,这种抵触就越明显。

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捏住了她的一只胳膊。

苏玥做不出撕心裂肺的矫情事,只是拼命的挣扎:“放手。”

他捏的很紧,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苏玥,你可以冲我发火,不要折腾儿子和自己!”

对上他锋利的双眼,苏玥只感觉心底蹿起一阵阵寒意。

“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沁歆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女孩……”

苏玥浑身颤抖,等着他继续说,看他还能说出多不要脸的话。

牧铭渊眼中闪过一丝纠结,微微停顿了一下,语气平静的解释起来:“谢沁歆是我战友谢华的妹妹,七年前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谢华为我挡了一枪,牺牲了,临终前他把唯一的亲人,他妹妹托付给了我……”

听到这儿,苏玥笑了,笑的眼泪都落了下来,倒是听老太太提过一个叫歆歆的小女孩,每年老太太还去看望一下,她没多问,一直以为是远方的什么亲戚。

“七年前我们还不认识,你为什么不娶她?”

没等他开口,她替他回答了:“是因为那时候她还小,现在恩人的妹妹长大了,她年轻漂亮,你就以身相许了,你们彼此相爱,我这个牧太太就成了你俩爱情道路上的绊脚石,成了你俩眼中的沙子……”

牧铭渊的神色渐渐冷沉,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苏玥,这件事是我不对,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说到这儿他说不下去了,他想说‘我只是把她当妹妹’,可是肚子都被他搞大了,当的哪门子妹妹?

苏玥眨了眨蒙上雾气的眼睛,唇上满是讥讽的笑意:“是什么?”

牧铭渊抹了把脸,缄默了一会儿:“四个月前,是谢华的祭日,我和几个战友去祭奠他,那晚我们喝多了,我……碰了她。”

那天他是被几个战友抡拳打醒的,一屋子四个大老爷们儿,一个小丫头,他赤身裸体的压在她身上,腿根处还沾着她的处子血,后来小丫头查出怀孕了,子宫畸形容易流产,就辍学了,为此他真恨不得给自己一枪,答应谢华好好照顾她,他却彻底毁了她。

苏玥怎么办?

谢沁歆怎么办?

他快把自己逼疯了。

苏玥只感觉胃部一抽,弯下腰干呕起来,眼泪失去管制的往地上滴。

整个世界在她面前轰然倒塌,只有一个讯息不停的在脑海里盘旋:原来牧铭渊也会做酒后乱性的畜生行为。

牧铭渊收紧了拳头,他不敢碰她,只能把她控制在视线内,强硬的道着歉:“苏玥,对不起,是我的错,她子宫畸形不能流产,作为我的太太,这件事你必须接受,我希望你能用成熟理智的态度来对待她……”

几乎不可置信,这就是他道歉的态度,他竟然会命令她必须接受另一个女人。

呵!世上还有比这更霸道无耻的男人吗?

苏玥扬起手准备一巴掌向他脸上招呼,手抬起来却没打下去,觉得没意思,也没力气,她从来没打过人,只是打断了他准备说下去的话。

牧铭渊也没躲,等着她那一巴掌,这个女人心思单纯,所有的信任都给了他。

苏玥狠狠地抹了脸上的泪痕,开口喉咙疼的厉害:“我要是不接受,你会怎么做?”

第十章我欠你命了

“除了带走儿子,怎么折腾都由你。”

一句话,他表明了态度,神色冷硬,眼里不见半点感情色彩。

原来他早就做好了选择,他选择了那个女人,两人睡衣都是情侣的,什么酒后乱性?都特么过起小日子了。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跟这个男人一旦翻脸,他是会要了她的命的。

没跟他继续争论下去,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牧铭渊也是一副不想跟她吵的神态,说完就出去了。

一想到孩子,苏玥强压下情绪,推开书房门,打开电脑,搜索‘哺乳期饮酒后多长时间才能给孩子喂奶’

医生解答:一般要十二小时以后才会新陈代谢完,建议十二小时后给孩子喂奶。

正往下翻阅,书房门推开了,牧铭渊拿着工作用的笔记本走了进来,把笔记本放在她面前:“记得多喝水,把体内的酒精排泄掉。”

见她没有排斥,牧铭渊接着说:“酒精会影响哺乳期母亲的乳汁分泌荷尔蒙,从而减少乳汁的分泌量,如果喝多了,孩子也会醉,会影响孩子的脑部发育。”

苏玥已经自责的恨不得杀了自己,现在是下午六点,算算时间过了十二个小时了。

正担忧着,门外响起孩子的哭声,和婆婆余怒未消的骂声:“去去去,找你那不负责的妈要奶吃去。”

兴许是听烦了家里唇枪舌剑,牧铭渊在门口接了孩子,让他妈早点去休息,关了门。

苏玥垂眸接了儿子,也没多想,撩开衣服就把右边那枚塞进了孩子哭闹的小嘴里。

孩子挂着泪珠的小脸特别惹人怜爱,一吃上就眉眼弯弯的冲着妈妈笑了,另一只小手也不闲着,伸进妈妈的衣服里寻找另一个‘饭碗’。

这种画面还是牧铭渊第一次见,孩子有苏玥和母亲照顾着,他很少插手生活上的琐事,空气中隐隐飘着尴尬的气氛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

苏玥也觉得极不自在,但也只能僵着脸,把注意力尽量放在孩子的小脸上,极力忽略身旁泰山压顶的存在。

孩子吃着奶睡着了,苏玥准备抱孩子去卧室,一只骨节匀称的手伸了过来,在她怀里接了孩子。

他工作忙很少抱孩子,导致这个动作极不熟练,一不小心碰上了她胸前的柔软,二人都是一僵。

苏玥最先反应过来,起身就往门口走,对身后漠然地说:“你去照顾她吧,昨晚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牧铭渊只感觉一股憋闷气儿一下子窜了出来,她不吵不闹了,还如此大方,他却没有半点松口气的感觉。

闷不吭声的抱着孩子往婴儿房走。

苏玥在门口站了很久,见他席地坐在儿子的床边没有离开的意思,她返回了书房。

***

天刚亮就醒了,睁开眼,发现躺在主卧室的大床上。

卧室里变了样,墙上的结婚照没了,挂了张儿子的照片,脚下铺了地毯,她的拖鞋上贴了张便利贴,洋洋洒洒的字迹写着:‘地上凉,少坐’

衣柜上贴了便利贴:‘儿子房间太挤,你的衣服全在这,才发现,你的衣服这么少。’

拉开衣柜一看,他的衣服一件都没有了,就她的几件衣服挂在里面。

洗漱台上,他的剃须刀牙刷什么都不见了,她的洗漱用品放在那儿,旁边添了个可爱的麦兜陶瓷杯,里面有把很小的牙刷,杯子上贴着:‘儿子开始冒牙了,该准备了。’

她的漱口杯上贴着:‘原来你连一支洗面奶都没有,其实,我该庆幸你的天生丽质。’

字里行间都透着歉意,同时也在诉说一件事实:‘对你,我从来就没用过心。’

苏玥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房间收拾的这么干净,这次,他会‘出差’很久吧?至少要等到双胞胎出生吧?然后呢?儿子也不用吃奶了,她就可以滚蛋了。

苏玥重重的喘了很久,每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牧铭渊,前世我一定欠你命了,不然怎么会遇到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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